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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薔薇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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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薔薇花

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圓乎乎的娃娃臉,轉眼望著克勞奇先生,又用餘光掃了眼桃樂絲。

克勞奇先生站在爐火的光圈外面,他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中。他顯得有點兒怪異,那半邊黑影使他顯得蒼老了許多,看上去簡直有點兒像個骷髏。

不過當他說話時,聲音還和往常一樣生硬。

“我們必須遵守章程,章程裏明確規定,凡是名字從火焰杯裏噴出來的人,都必須參加爭霸賽的競爭。”

“嘿,巴蒂把章程背得滾瓜爛熟。”巴格曼說,臉上綻開了笑容,回過頭望著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女士,似乎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。

“我堅持要我的其他學生重新報名。”卡卡洛夫說,他的聲音不再圓滑,笑容也消失了,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,

“你們必須把火焰杯重新擺出來,我們要不斷地往裏面加進名字,直到每個學校產生兩位勇士。這樣才算公平,鄧布利多。”

“可是卡卡洛夫,這恐怕不成,”巴格曼說,“火焰杯剛剛熄滅——要到下一屆爭霸賽時才會重新燃起——”

“——下一屆爭霸賽,德姆斯特朗決不會參加了!”卡卡洛夫大發雷霆,“我們開了那麽多會,經過那麽多談判和協商,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!我簡直想現在就離開!”

“沒人攔著你,先生。”桃樂絲盯著他:“你在虛張聲勢威脅誰?我想要三強爭霸賽開始,他就能從今年開到明年。”

“我要不想要三強爭霸賽,哪怕你現在死在我面前,三強爭霸賽也不會再舉辦一次。”

桃樂絲的態度太過尖利,就連鄧布利多也不敢攔她。

“斯威特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太過狂妄……”他的威脅沒能說完,因為一根冰錐直接戳進了他的氣管。

血一下像噴泉一樣呲的老高,桃樂絲面容冷漠:“說完了嗎?”

卡卡洛夫發出“赫赫”的聲音,說不出來話。

所有人表情凝固,只有塞德裏克和哈利並沒有恐懼的意思,就連克魯姆那個大塊頭都呆楞在原地。

“看來是說完了。”桃樂絲面無表情。

“我一向很護短的。”桃樂絲看了一眼馬克西姆,後者小山般的身軀向後退了一步。

“我希望三強爭霸賽照常舉行,我們五個都需要參賽。”

桃樂絲摸了摸自己手上斯萊特林的院戒:“霍格沃茲的人我不想動。”

“但你們……若是還在這裏嘰嘰喳喳蹦蹦跳跳,用那種我討厭的目光看著我包括哈利的話……”她語氣輕飄飄的。

“那就永遠留在霍格沃茲吧。”

威脅,這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
鄧布利多表情嚴肅的看著桃樂絲,似乎在看另一個伏地魔。

但作為被無條件保護的一方,哈利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嗓子裏跳了出來。

事情就這麽荒唐的解決了,在死亡的威脅下,沒人再提出異議,無論是上報魔法部還是國際聯合巫師協會,沒人再提過。

卡卡洛夫被送到了醫療翼。

他不斷說著桃樂絲是個瘋子,她是真的想殺了他,那冰冷的冰錐穿過嗓子的感覺依舊殘留在他現在完好無損的脖頸上。

死亡的威脅依舊懸掛在這間屋子裏,最明顯的就是逐漸結冰的墻面和愈發明顯的涼氣。

“好了,我們繼續進行吧?”巴格曼幹巴巴的說,一邊搓了搓雙手,笑瞇瞇地望著房間裏的人,“要給我們的勇士作指導了,是不是?巴蒂,由你來講吧?”

克勞奇先生似乎突然從沈思中醒過神來。

“好的,”他說,“指導。是的……第一個項目……”

他上前幾步,走進爐火的光圈。桃樂絲從近處望去,覺得他顯得十分憔悴,眼睛下面有兩道很深的陰影,布滿皺紋的皮膚像紙一樣白得透明,他在魁地奇世界杯賽時可不是這副模樣。

不過也是應該的……畢竟——她撇了眼門口,似乎在透過墻壁看誰。

“第一個項目是為了考驗你們的膽量,”他對哈利,桃樂絲、塞德裏克、芙蓉和威克多爾說,“所以我們不準備告訴你們它是什麽。敢於面對未知事物是巫師的一個重要素質……非常重要……”

“第一個項目將於十一月二十四日進行,當著其他同學和裁判團的面完成。”

“在完成比賽項目時,勇士不得請求或接受其老師的任何幫助。勇士面對第一輪挑戰時,手裏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。等第一個項目結束後,他們才會了解到關於第二個項目的情況。由於比賽要求很高,持續時間很長,勇士們就不參加學年考試了。”

克勞奇先生轉身望著鄧布利多。

“我想就這麽多吧,阿不思?”

“是的,”鄧布利多說,略帶關切地望著克勞奇先生,“你今晚真的不想留在霍格沃茨嗎,巴蒂?”

“是的,鄧布利多,我必須回部裏去,”克勞奇先生說,“目前正是非常忙碌、非常困難的時候……我讓年輕的韋瑟比臨時負責……他熱情很高……說句實話,高得有點過了頭……”

“那麽,你至少過來喝一杯酒再走吧?”鄧布利多說。

“來吧,巴蒂,我留在這裏不走了!”巴格曼興致很高地說,“這一切終於在霍格沃茨發生了,是吧,這裏比辦公室精彩有趣得多!”

“我不同意,盧多。”克勞奇說,語調裏透著他慣有的不耐煩。

“馬克西姆女士——喝一杯臨睡前的飲料吧?”鄧布利多說。

然而馬克西姆女士已經用手臂摟著芙蓉的肩膀,領著她迅速走出了房間。

哈利可以聽見她們倆朝禮堂走去時飛快地用法語說著什麽。

“哈利,桃樂絲,塞德裏克,我建議你們回去睡覺。”鄧布利多說,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倆,“我相信,斯萊特林,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同學都在等著和你們一起慶祝呢。他們好不容易有個借口大吵大鬧一番,要奪走他們的這個機會就太不應該了。”

桃樂絲看了塞德裏克和哈利一眼,塞德裏克點了點頭,哈利直接站在她身後,三人一起走出了房間。

禮堂裏現在空蕩蕩的,蠟燭的火苗已經很低,這使南瓜燈豁牙咧嘴的笑容顯得閃爍不定,詭譎怪異。

“這麽說,”塞德裏克微笑著說,“我們又成了對手!”這話是跟哈利說的,那次魁地奇,赫奇帕奇並沒有和斯萊特林對上。

“我想是吧。”哈利說。

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。他腦袋裏似乎一片混亂,就好像整個腦子都被洗劫一空了。

“那麽……告訴我……”塞德裏克說——這時他們已經來到門廳,火焰杯不在了,只有火把的光照在那裏,“你究竟是怎麽把你的名字投進去的?”

“我沒有,”哈利說,擡起頭來望著他,“我沒有投。我說的是實話。”

“唉……好吧。”塞德裏克說——哈利看出塞德裏克並不相信他。

“怎麽不問我,塞德裏克。”桃樂絲有些好奇,在離開那個屋子之後,她又恢覆那副無害的樣子。

塞德裏克沒想到桃樂絲會這麽問,他拍了拍桃樂絲的頭發:“當然是相信你啊,你對三強爭霸賽又沒有興趣。”桃樂絲明顯只對甜點感興趣。

一個把教授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,一個把死亡威脅懸在校長身上的,費盡心思去參加一個三強爭霸賽?

塞德裏克可想不出這種玩笑有什麽有趣的。

桃樂絲對塞德裏克的信任感到愉悅,在跟兩人告別後就轉身離開了。

哈利也在跟塞德裏克說了一聲後,失魂落魄的離開了。

塞德裏克看著桃樂絲離去的背影,手指點在了自己的衣領處。

立刻有一根嫩綠的枝條從衣領內伸出,纏在他修長的手指上。

“她兇巴巴的很可愛,是不是?”塞德裏克問小薔薇花。

但一朵花哪裏會回答他,只是用枝條卷著他的手指往自己的花瓣上蹭。

塞德裏克逗弄著小薔薇花,輕笑出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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